药九

这里药九,慎重考虑谨慎关注谢谢。(非常爱挖坑,不是很爱填)
翻墙小能手

夜不收•鸿鹄志

•注意是俞萧

 •路人视角

•发生在萧鸿飞“新官上任”时期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这夜不收新任的将军,王叔是知道的。


  上任将军许文武的大徒弟,萧鸿飞。


  也不知道将军哪里领来的,刚到军里的时候,也不过8、9岁——正是个调皮捣蛋的年纪。


  经常可以把许将军气的吹胡子瞪眼。


  可以说是吃着军法长大的毛小子。


  王叔还在那感慨从前,现任的将军萧鸿飞就晃荡到了他眼前。


  十几年晃眼功夫,人长大了,也长开了,是个好相貌的。王叔有种儿子出息了的欣慰感——开玩笑,这小子可是他们这些老兵看着长的,就是屁股上哪有痣他都晓得比他亲娘清楚。


  “王叔,今个有一勾军前来,劳烦您给关照一下,鸿飞在此谢过!”萧鸿飞摆着个帅气的笑脸,和王叔打过招呼就想走。


  “将军是要去哪儿?”


  “哎呀王叔…军里现在有手有脚,这不正缺个头脑吗?我正准备去绑个…咳…请个军师,去晚了人家就该跑了呢,就先不和王叔您唠了哈!”萧鸿飞一副志在必得的得意模样,握了拳拜了礼就脚底抹油地溜走了。


  “你小子…”简直像个…


  王叔真打心眼里觉得不对头。


  萧鸿飞身上带着他熟悉的似有若无的酒香。


  刚才他是从厨房里出来的吧…坏了,我的酒!!


  “萧鸿飞!又偷老子的酒!”


  王叔真给他偷怕了,藏哪里都会给这狗鼻子精确地找到。自己就是酒瘾大,谁动他酒他就急,这下也顾不上什么上下尊卑,年老体弱,恨不得抽起手边的扫帚追上去给萧鸿飞屁股上来两下。


  王叔哪里追的上人,转角就和一个落魄书生撞了个满怀。


  瘦弱的书生几乎被他这把老骨头撞飞了出去。


  “哎呦,小兄弟,对不住,对不住!”王叔恨恨地瞧着萧鸿飞得逞地尾巴快翘天上去的背影,撂下了扫帚,回头赶忙拉起躺地上的书生。


  “咳…无碍无碍。”那书生心情看似不太好,嘴巴忍了又忍没蹦出脏话来。


  书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,从怀里掏出了个征书,对王叔行了个礼。


  “晚辈曹翃,代叔父曹伍前来应征。”


  想是把王叔当做将军了。


  王叔忙取来纸笔,要入录他的信息。


  “这‘翃’,是哪一个‘翃’?莫非是‘鸿鹄之志’那个…?”不怪王叔,他识的的“鸿”当真不多。


  “鸿鹄之志…?将军把我想的太过了…晚辈的‘翃’,不过只是个‘虫飞’,实在担不起那‘鸿鹄’之姿。”


  “……”王叔实在听不懂读书人嘴里的弯弯绕绕。还是把笔递给了曹翃。“我呢,不是将军,识不得几个大字,这名儿,就劳你亲自写了。”


  曹翃工工整整地在名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

  “好字好字,和萧鸿飞那小子比更胜一筹。”王叔很满意地点点头,其实是拿萧鸿飞出气。


  “那‘萧鸿飞’是何人?”


  “他啊——是咱这夜不收的将军。”王叔笑得挺自豪。


  “将军……倒衬得上这‘鸿飞’二字。”曹翃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
  “你是新来的,今天带你去转转这夜不收,熟悉熟悉,别看咱们现在是一穷二白,指不定几日后就有军师了,再几年,粮也有,饷也够,这居庸关百姓,都被护在咱夜不收底下,吃饱穿暖,何愁没好日子过?你就把这当作家…也别拘着…”王叔喜滋滋地畅想将来,想来对萧鸿飞的能力是颇为自信的。


  “将来…又能有几个准呢?”


  “嗨…!你小子,想点好的成不!年轻人别太没自信!要不是看你还嫩娃娃一个一拍就碎,我高低得给你一巴掌!”王叔有点气不过,这又不自信又瘦弱的,还没萧鸿飞抗揍呢。


  “你别不相信,将军与我们这些士兵一直是同吃同住的,现在又能有几个将军像他这般。还有啊…他可是年纪轻轻就领了头功,把北蛮人吓得屁滚尿流的人啊!在战场上,他论第二,没人能论第一的!”王叔神神秘秘地和曹翃直拍萧鸿飞马屁。


  当然这话里多少带点点夸张成分,但绝对九分真。如果这话传进萧鸿飞耳朵里,指不定这崽子要把脑袋昂到天上去咧。


  “但我听说,这击退外敌的都是卫所主管杨帅啊…”


  “放他奶奶的屁!他杨帅也就这点出息!”王叔恶狠狠地骂到,把曹翃吓了一跳。


  “你也不怕隔墙有耳…?”


  “怕他爷爷个腿儿!咱夜不收虽然给杨帅压着,但可不是没出息的孬种!早看他杨帅不爽了!要不是将军不许,我早让范二水给杨帅菜里加猛料了!”王叔啐了口唾沫,好似面前真有碗杨帅的饭。


  “这范二水…又是什么人?”


  “就是个泥腿子!手里没个干净的!”


  “…这也是夜不收的兵?”


  “那得问问咱们将军,眼睛许是出了点问题才收了他…在没来夜不收前,范二水就是个地痞流氓,为一枚铜板和别人大打出手。将军是看他年纪小无依无靠,才发了善心留他…”


  “看来这将军,有些仁慈了…”


  “现在这范二水虽然在将军的面前不偷不抢像个乖孩子,但私底下还是个混蛋,喜欢恶作剧。就是可怜咱们家可爱的小鱼儿…”


  “…这夜不收,当真是人才辈出…”这怎又多出个鱼儿来?


  “可不,这才招来你这人才?”王叔笑到。


  曹翃没话说。


  他是不太相信这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一块地儿,什么都容得下。


  没有苛刻的军纪,没有高低贵贱之分,这不是乱套了吗?


  不吃人的地方,当真是有吗?


  可他叔父一家被构陷获罪发配充军,路上病逝无数,他父亲听闻噩耗气急攻心撒手人寰,曹家一夕之间只余他一个男丁,他被迫扔了纸笔文墨断了锦绣前程读书之道,被迫阔别母亲姊妹,被遣来这黄沙满天的边关之地,要提他提不动的长枪火炮,拉他拉不动的弓弦,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这几两肉能喂饱什么豺狼。


  他曾以为有纸笔有文墨有口舌就可以入朝堂,但他过于天真了,朝堂的混水可以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。


  他尤其记得叔父和他说的,那年殿试。三鼎甲中最惹眼的,不是状元郎,倒是那探花郎,眉目清秀俊朗,骑着高头大马穿行在京城大街上,锦绣华服,红袍随风扬。正值那桃红芳菲,如此盛景,远不及公子一笑更能惹动春风。彼时的探花郎风光无限前程大好,引得多少小姐芳心暗许,多少青年羡慕嫉恨。之后他更是节节高升,位至兵部侍郎,那是叔父一个小小官员所不能企及的位置。但后来又如何了?他如劲松一般的气节终是冲了兵部尚书的肺管子,听说是受了极刑,被罢了官职,从此销声匿迹。或许现如今是死在何处了,还会有谁记得他是那个风光无限的探花郎吗?


  曹翃提笔不知是为了什么,提枪也不知是为了什么,就这样浑浑噩噩来到这夜不收,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又是什么。


  但现在这里的人却告诉他,这天底下竟真有这样一亩三分地,那里的人还在为那不吃人的世道努力着。


  “曹翃?别干杵在那儿啊,今天怕是没有接风酒,被一个小兔崽子拿了去会他老相好了。一会儿和兄弟们认识,凑合一下碰个水,就当你加入夜不收啦…”王叔慈祥地拍了拍曹翃的肩,尽量控制了力道。


  “知道了…”






  同一时间,杨帅,萧鸿飞,俞靖安陆续打了几个喷嚏,属杨帅打的最响亮。
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  某日小记



“你就是曹翃?”俞靖安打量了一下眼前瘦弱的夜不收,盔甲包着他像是裹着一根竹竿。俞靖安回头对萧鸿飞说到,“萧鸿飞,你怎么养兵的,给人家饿瘦成这样?自己倒吃的壮实?”

萧鸿飞很委屈:“靖安…我和大家吃的都一样的…”

曹翃连忙给萧鸿飞帮腔:“是啊先生,我只是吃不胖…个子还是有长的…”

俞靖安笑了一声:“鸿飞,看来你是会胖的那个,要小心。”

萧鸿飞“???”

曹翃“……”

俞靖安不理萧鸿飞满脸憋屈在一旁揉自己肚子沉思的样子,对曹翃悠悠道“曹翃…是个好名字。翃,飞也。你可知唐代大历十才子韩翃?一首《寒食》为唐德宗所赏识,一路高升。殊不知这《寒食》,到底是在背后讽刺个什么…不就是,这个世道吗?”

曹翃若有所思。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《寒食》

春城无处不飞花,寒食东风御柳斜。


日暮汉宫传蜡烛,轻烟散入五侯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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